花朵財經原創
疫苗造假,總少不了杜偉民的身影。
1993年,在改革開放大潮的引領下,杜偉民決定辭職下海。起初,他在長生生物從事疫苗銷售。
憑借吃苦耐勞的毅力和靈活的腦光,杜偉民一路青云直上,逐步做到了銷售總監、執行董事的職位。
但是杜偉民并不滿足于此。
先是入股長生生物,后又拿下常州延申股份并將其改組成江蘇延申,最后又吃下了深圳老國企康泰生物的大部分股權。
縱觀杜偉民的一生,總離不開疫苗這個圈子。
不過巧合的是,杜偉民待過的長生生物、江蘇延申均先后出現了疫苗造假事件。
雖然杜偉民都很幸運地躲過了這些劫難,沒有被牽扯進去,但是借著康泰生物再次起步的杜偉民,如今已經又讓市場感覺到了他的急速勇退。
“殺人”疫苗
杜偉民第一次撤退的時間發生在2007年。
彼時廣州盟源將其持有的長生生物0.68%的股權以54.74萬元對價轉讓給于廣謙。
據了解,廣州盟源系2001年由杜偉民與人合伙創辦。當年9月,長生生物將持有的長生實業0.68%的股權以43.79萬元的對價,轉讓給了杜偉民持股的廣州盟源,杜偉民就此成為長生生物的股東之一。
時隔6年,這筆轉讓僅獲利不到6萬元,明顯不怎么起眼。
但是在長生生物期間,杜偉民舉家移民到了加拿大,其個人亦獲得了加拿大永久居留權,身份轉為香港居民。
僅從長生生物獲利不到6萬元,就能做到舉家移民,可見十分詭異。
從多方探尋的結果來看,常藥延申2002年陷入虧損,2003年至2006年間,韓剛君旗下深圳瑞盟鑫與杜偉民旗下深圳盟源數次對其增資。并于2006年牽頭完成重組常藥延申,改名為江蘇延申,各占股34.5%,兩人均擔任董事。
不過,有關杜偉民數千萬資金從何而來,不得而知。
值得一提的是,在韓剛君與杜偉民入駐江蘇延申后,這期間江蘇延申在疫苗領域很快出現了攻城略地。2006年,公司第一大產品流感疫苗取得中國第一大市場份額,第二大產品狂犬疫苗批簽發量在2008年位列第四。
如此傲人成績,2007年江蘇延申曾試圖沖擊A股,不過最終未果。
然而從此之后,黑天鵝很快降臨。
2009年3月,大連金港迪安狂犬疫苗在抽檢中被發現造假,食藥監總局立即對狂犬疫苗生產企業進行突擊檢查,江蘇延申被查出五批產品涉嫌造假。
食藥監局發現,江蘇延申偷工減料、弄虛作假、逃避監管,疫苗抗原含量低于國家標準,達不到藥效。但在這時,江蘇延申的18萬份疫苗已經流入21個省107個疾控中心,全部被注射進了病人體中。
北大醫學部專家因此將注射失效疫苗總結為兩個字——“殺人”。
詭異的是,杜偉民卻毫發無傷。
有市場消息稱,就在調查組的眼皮子底下,杜偉民把這個生產假疫苗企業的股份全部轉讓出去了,套現兩億元,順利退出江蘇延申。
造假巧合事件太多
有意思的是,時隔數十年,杜偉民老東家長生生物也被爆出了類似事件。
2017年11月,食品藥品監管總局接到報告,在抽檢中發現長生生物一個批次百白破疫苗效價指標不符合標準規定,接種后可能會影響接種兒童的白喉、破傷風和百日咳的免疫效果。經檢查,長生生物生產的批號為201605014-01的疫苗共計約25萬支,已全部銷往全國各地。
隨后在2018年7月11日,又有長生生物內部員工實名舉報公司疫苗生產存在造假。
2018年7月15日,國家藥監局通報,長生在凍干人用狂犬病疫苗生產過程中存在記錄造假等嚴重違反《藥品生產質量管理規范》(藥品GMP)行為。吉林省食藥監局已經對此立案調查。
根據當時資料顯示,2017年長生生物銷售費用達到5.83億元,但該公司僅有25人的銷售團隊,也就是說25個銷售人員每人的銷售費用是2330萬元。
梳理發現,在長生生物上述5.83億元的銷售費用中,推廣服務費占了絕大部分,占總銷售費用的75.95%。
事實上,巨額銷售費用是貪腐案頻發的“沃土”。在高額銷售費用中,市場存在不少消息稱,除中間渠道部分外,暗地里流向打通關系的費用是大頭。
值得注意的是,先后陷入疫苗造假漩渦的長生生物、江蘇延申都有出現了杜偉民的身影,杜偉民甚至還曾擔任長生生物的銷售總監,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巧合嗎?
2008年6月,杜偉民持股達75.1%的深圳市瑞源達投資有限公司參與了一項重組,重組方是康泰生物。
根據康泰生物當時發布的一份公告顯示,由于產品單一、缺乏獨有專利技術,公司市場競爭力逐年降低,亟需通過重組扭轉劣勢。
而當康泰生物落到杜偉民的手中,康泰生物迅速風生水起,并于2017年2月在深交所創業板上市,成為華南地區首個上市疫苗企業。
只是,康泰生物的發展之路也并不算順利。
最大的危機是2013年末,10天內8名新生兒接種康泰生物生產的重組乙型肝炎疫苗(釀酒酵母)后死亡,杜偉民由此被稱為“殺嬰者”。
雖然2014年1月調查結果顯示,該事件屬于偶合事件,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也已決定恢復康泰生物相關疫苗的使用,疫苗風波中的杜偉民又一次全身而退,但是此事之后,康泰生物高額銷售費用一直處于被反復質疑的漩渦中。
畸高的銷售費用
康泰生物有著與長生生物相似的畸高銷售費用。
從2017年銷售費用發現,康泰生物銷售費用達6.15億元,占公司成本的64%,竟比長生生物約60%的銷售費用占比還要高。
隨著質疑不斷四起,康泰生物又出現了巧合的一幕。
財報顯示,康泰生物銷售費用率逐年走低。2017-2021年,公司銷售費用分別為6.15億元、10.05億元、7.85億元、8.78億元、5.78億元,銷售費用率分別為53%、49.85%、40.37%、38.85%、15.83%。
不過這期間,康泰生物其他應付款卻出現詭異不斷走高。
2017-2021年,公司其他應付款分別為5.45億元、7.39億元、6.18億元、8.28億元、8.49億元,其中主要源于銷售服務費的增長。
如此說來,銷售費用明眼下降,究竟是不是康泰生物為隱藏明眼銷售費用畸高的“變帽子戲法”?
此前北京高級法院的一則審判書顯示,2010年到2014年間,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藥品審議中心副主任尹紅章收受杜偉民47萬元,為民海生物的藥品申報審批事宜提供幫助。據悉,民海生物為康泰生物的全資子公司。
當康泰生物上市后,杜偉民如今又進入一輪退潮。
5月17日盤前,康泰生物突然發布關于股東部分股份將被司法拍賣暨被動減持的預披露公告。
通過查詢獲悉,杜偉民持有的部分公司股份5241098股,占公司總股本比例0.75%,將于2022年5月30日10時至2022年5月31日10時止在淘寶網司法拍賣網絡平臺進行公開網絡司法拍賣活動。
截至公告披露日,公司控股股東、實際控制人杜偉民持有公司股份182878125股,占公司股份總數的26.11%。
實際上,自2017上市成功后,杜偉民和一眾董監高就玩起了減持接力賽,一波接一波。
上市不久后,2020年杜偉民還發生了離婚事件。
根據康泰生物當時所發公告,董事長杜偉民在解除與前妻袁莉萍的婚姻關系時,將康泰生物23.99%的公司股份分割過戶給其前妻,而分割給前妻的股份當日價值高達325億元。
天價分手費事件后,杜偉民前妻袁莉萍隨之不斷減持公司股份,被市場質疑是“假離婚、真套現”。
縱觀長生生物、江蘇延申的下場,康泰生物后續會不會有好的結局,如今看來或仍需留給時間去證明。
本文轉自:花朵財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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